九月初踏入台南市麻豆區,映入眼簾的是滿山滿谷的文旦堆,它們在開放式的工廠裡、郵局的貨車上,以及台南居民的後車廂裡。對比八月底的麻豆地區,多數文旦已經採收,它們從樹上搖搖欲墜的豐碩果實,變成一箱箱中秋佳節的伴手禮盒,而街道上穿梭的人們,正在為一年一度的文旦盛會忙進忙出。
我們和榮華大哥約好時間後,一起在柚子園旁的倉庫等待郵局業務人員。榮華大哥告訴我們,八月底時果園的文旦就已經預購滿單,只剩下零星的幾箱正要出貨。沒見過市面的我們,對於郵局貨車內部裝滿文旦,並且親自到府服務,感到十分新奇。更有趣的是,郵局會租借地方廟宇作為收寄的場所,陳列排放的綠色貨車與磚紅的廟宇相呼應,顯得格外可愛。整個台南的空氣像是飄散著文旦的柚香,而離鄉背井的遊子會選擇在這個時節回鄉,幫忙家裡搬運文旦、裝箱寄出,一起享受唯有台南專屬的熱鬧盛典。
接著我們前往工廠,拜訪正疲於分類文旦的工人,他們迅速地將壞掉的柚子挑出,並依照大小區分。據榮華大哥所說,台北人偏好購買小粒的文旦,因此在分裝時進行篩選,即可出貨至北部地區。一般來說,大家喜歡吃老欉文旦是因為其口感較甜,而從高齡柚樹所產出的文旦,普遍偏小。不過,即使是老欉文旦也有大小之分,所以消費者在挑選時,不一定要以體積作為唯一考量。
在麻豆各地皆能捕捉到文旦的蹤影,被如此熱鬧景象所震懾的我們前往最後一站—文旦集聚地,親眼目睹整個生產線的運轉模式。一輛輛貨車駛進倉庫,司機停駐在門口將貨品卸下,接應的人迅速貼上標籤,送上輸送帶。每個步驟井然有序,幾乎沒有插隊的餘地,在裡面工作的人們各司其職,有的人負責搬運、有的人負責接洽,根本沒有發閒的時間。當柚子成箱疊置,郵局的專用鐵車很快就能裝滿,緊接著另一批人馬會協力推上卡車,準備配送。後面入場的民眾排隊等待,郵局人員也耐心解說,整個畫面既融洽又熱鬧,彷彿中秋時節的人們,就只為了文旦而忙碌一般,十分團結。